“知道了。”杨楚词笑了。
笑容苦涩,一闪而逝。
心像破了一个大洞,风一吹,就空荡荡的疼起来。
认识陆长泽十几年,她很清楚的知道,他爱一个人便会彻底偏爱,对其他女人弃如敝履。
她以前是他的偏爱。
而现在……是他迫不及待扔掉的敝履。
陆长泽望着看似平静的杨楚词,只觉无趣。
他有些不耐,率先转身:“走吧。”
杨楚词看着他的背影,最后一回头,佛祖眼含慈悲。
两人穿过寺庙重重白墙,走到广场上。
杨楚词走在山崖边,微风拂过,山间云海翻涌。
陆长泽就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,不时看一眼手机。
她猜,他应该是和林绵绵在联系。
多好笑,搞得自己才像个第三者似的。
杨楚词突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陆长泽。
“我还有一个条件。”
她看着他手中的手机,语气坚决:“这15天,你不准再和林绵绵联系。”
陆长泽下意识皱眉:“什么?”
“不然,股份和离婚的事就作废。”杨楚词说完,陆长泽眼神骤然冰冷。
半晌。
“好,如你所愿。”陆长泽的声音冷得让杨楚词心口结冰。
他收回手机就大步往前走,不再管她。
杨楚词拼尽全力却被他越抛越远,几个游客冲撞之后,眼前哪还有陆长泽的身影。
“陆长泽——”她喊了几声。
没有回应。
陆长泽不见了。
杨楚词呆呆站在原地,周围人来人往,说着各种她听得懂或听不懂的方言。
这一瞬,她感觉自己不仅被陆长泽抛弃,还被世界抛下了。
她迷茫的走了几步。
突然被人从背后拉住了手。
杨楚词一回头,就和陆长泽清冷的眉眼相对。
他拉住她的手,呵斥道:“不要乱跑。”
杨楚词看着他的脸庞,眼睛突然红了。
她一把拉住了陆长泽的手,他甚至挣脱不开。
只能被她牵着。
下了山,杨楚词情绪稳定,才主动松开了陆长泽的手。
回到酒店,天色尚明。
杨楚词望向窗外美景,笑着对陆长泽说:“我们出去逛逛吧。”
看着她的笑,陆长泽心里烦躁,冷冷说:“你自己去,我困了。”
说完,他转身去了浴室。
浴室很快传来阵阵水声,杨楚词木然的站在原地好一会儿。
上次来云南,是陆长泽带着她一刻也不停的玩。
想着当时的场景,杨楚词笑了一下,随即便黯淡下来。
出门前,她看了眼天气预报,阵雨。
杨楚词拿了伞,凑到浴室门口说了句:“我走了。”
浴室水声阵阵,没有丝毫回应。
压下心中涩意,她打开门走出了酒店。
大理古城的晚上一片喧嚣,到处挂着灯笼,开着鲜花。
游客纷纷,热闹无比。
杨楚词漫无目的的走在石板路上,压抑的心情没有半分纾解。
突然,下起了阵雨。
她却懒得打伞,随着人流在一家手工艺品店躲雨。
店主穿着红白相间的民族服饰,热情的招呼着。
杨楚词走进去看了两眼,视线停在一对红绳编织的手链上。
见她拿起手链,店主热心推荐:“这是情侣手链哦,上面的纹路代表一生一世。”
杨楚词神情恍惚看着手链,一生一世……
她忽然一片怔然,付了钱买下了它。
她攥着手链回到酒店,却在酒店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身影。
陆长泽拿着行李,正往车上放。
红色车灯映衬着他棱角分明的脸。
杨楚词一惊,跑上去拉住了他的手:“你要去哪儿?”
陆长泽看见她,有片刻失神,但随即又恢复漠然。
“回海城。”他推开杨楚词的手,把后备箱盖好。
杨楚词不可置信的看着陆长泽。
密密麻麻的寒意一点点刺进心底,痛得她几乎握不住手中手链。
如果不是自己正好遇见,是不是他就这样不告而别?!
杨楚词从后背抱住了他的腰,声音大到颤抖,“为什么?”
陆长泽的身形一僵,一点点掰开她的手:“林绵绵发高烧了,我要回去照顾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