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清月被逼的指尖发颤。

她分明紧张的已开始发抖，面上却还是强装镇定：“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见状，裴砚泽勾了勾嘴角道：“近日夫人的行为实在不同于以往，难道不是欲擒故纵，就想要我这般对你？”

闻言，江清月猛地伸手推开裴砚泽，将二人的距离拉开。

她稳了稳心神，道：“以往给首辅大人添了许多麻烦，但如今我已死过一回，有些事也已想的通透。”

说着，江清月垂下了眼眸。

这些时日裴思思的冷嘲热讽，还有安若羽的那些伎俩，全都浮现在了自己的脑海之中。

“倘若爱一个人要爱到失去自我，那忘了一切似乎也能说的通。”

江清月笑了笑，抬眸对上了裴砚泽深邃的目光。

“首辅大人本就厌我至极，何必委屈自己亲近于我。”

“您大可不必担心我还会纠缠你，把所有情感寄托在他人身上的事，我此生不会再做。”

江清月目光平静，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事。

裴砚泽一愣，她的意思是不爱自己了？

他深深蹙眉。

眼前的江清月不知从何时起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
这话从如今这个女人口中说出，莫名却让他心中升起烦闷。

良久，裴砚泽缓缓道：“我只提醒你，顾北城不是你想象之中那么简单。”

说完，他便转身离去。

江清月松了一口气，换好衣裳后便坐在了书桌前。

案前烛光摇曳，她暗自思量着与此事有关的两人。

裴砚泽，表面冷漠自傲，实际上却城府极深，高深莫测。

而顾北城……

顾北城也已与两年前变化太多，不再是记忆之中那个清澈少年。

江清月叹一口气的。

账本只剩下一半，江清月认真抄写了一遍，又努力回忆着剩下的一半默写出了下半册。

可偏偏就差最后一小段，砚台上没了墨。

江清月起身打开书柜，正准备拿墨，却发现了一处暗格！

她先是一愣，打开之后看见了厚厚一沓信件。

而上面的字迹赫然是自己的！

“郎君，见字如面。”

“两情若在长久时，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”

“君若扬路尘，妾若浊水泥，浮沉各异事，会合何时谐。”

书信来往之人，署名“风君”“清月”！

江清月久久不能回神。

“清月”的字迹是自己不假，可是“风君”是谁？

她分辨的出，那不是裴砚泽的字迹，也不是顾北城的。

那会是谁？

是谁在这两年，和自己鸿雁传书！

轻飘飘的一张信纸拿在手中，江清月却觉似有千斤重。

翌日，晌午。

江清月刚出房门，便看见了裴砚泽的身影。

“我向陛下上奏，恳请让你今日去探望晋王。”裴砚泽声音淡漠，内容却熨帖。

江清月一愣，道：“多谢。”

她思绪复杂，本以为他漠视自己两年，没曾想原来自己也不简单。

天牢。

江清月走到关押晋王的牢房。

“爹爹！”

见到戴着镣铐的晋王，江清月几乎是一瞬便红了眼眶。

记忆中的父王意气风发，可现在却两鬓斑白，形容潦倒……

短短两年，究竟发生了什么？

晋王闻声抬眸，瞧见江清月，眼瞳一震。

却是厉声喝道：“我不是说过，让你不要来看我！”

江清月一愣，张了张唇瓣：“爹爹……”

晋王眼看着四下无人，焦急开口：“军粮之事到此为止，你不要再同那个人联系！”

“爹爹已经老了，以后莫要胡作非为，没人能帮你顶罪了！”

江清月彻底愣住，大脑一片空白。